“我真心… 爱着你啊”
*个人向注意
*轻度剧透注意
*处女作 文笔尚未成熟
“呼…呼…”
金发少女双手抱膝,汗珠和泪水顺着脸颊和鼻翼流下,粘住了几缕头发。心跳声在此刻清晰可辨,血液仿佛在倒流,记忆里的点点滴滴几乎占据了她脑内的所有空间。
“薇尔莉特。”
“?”
“就叫薇尔莉特。”
“你不再会是道具,而是成为人如其名的人。”
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蓬头乱发下掩盖的一双眼睛蓦然有了色彩。
她有了自己的名字。
是面前这个眉眼温和的年轻男子给她起的。
“薇…薇尔莉特。”
她轻轻地说出这个淡紫色的名字。
身体随着每一个音节颤抖,仿佛用尽全身力气。
面前绿色的潭水荡起了涟漪。
“你听得懂吗?”
“少佐…薇尔莉特。”
“没错!我是少佐,你是薇尔莉特。”
“少佐。”她指着自己。眼神笃定。
面前年轻的军人笑了。眼里的绿波漾出了一丝意味深长。
角落里,两株紫罗兰静静地吐露着芬芳。
一滴。两滴。
晶莹的液体落在记忆中的紫罗兰花瓣上。
“啊——”歇斯底里的嘶吼无情地撕碎了温暖的回忆。
她被思念的枷锁禁锢着,眼神纷乱迷离,想要逃避现实的深渊。
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时眼前的温柔少佐再也回不来了,而她还没有在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之前弄懂“爱”这个词的意思。
“少佐…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对我这么温柔的人。”
记忆再次重燃。
卡普里亚的战场上,她杀人如麻,瘦小的身躯孑然屹立在战场的冲锋线上,战火映红了她半边面颊,可是她眼底一片凉薄。
抑或有一缕温柔。
只留给他。她的少佐。
可却忽略了彼时那双绿色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愁绪。
本不该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所有的感情。
那是因坦斯最终战役,前几次战役的成功大大地鼓舞了士气,士兵们都在期待着凯旋归乡。
可没想到有埋伏。
到底是场硬仗。
那两枚子弹击中了少佐,带走了他的一只绿色眼睛,也击穿了她的心——疼痛的程度钻心剜骨,甚至大于她丢失的那两条胳膊。
炮声隆隆,血雨腥风,他躺倒在台阶上,她倔强地用嘴扯着他的衣服,要带他走。
“我一定,一定不会让少佐死的!”
仿佛生命中所有的情感在那一刻喷薄而出,少女心中只有眼前人。
“少佐就是我的全世界。”
“住手吧!”
用尽全身力气的命令,其中蕴含的情感,懵懂的少女还不能理解。
“薇尔莉特…”
对面的少女如梦初醒。
“你要活下去…变得自由…”
她的嘴角开始颤抖。
“我真心…爱着你。”
热泪涌出她的眼眶。
她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悸动包围着,那是她难以理解的东西。
“爱是什么啊…我不明白…爱究竟是什么啊…少佐…”
头上的穹顶开始剧烈地摇晃,在堡垒即将坍塌的顷刻之间,少佐推开了她……
“少佐死了,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”
“我是少佐的工具,不用了就应该被人丢掉”
痛苦的念头潜滋暗长,机械手臂闪着冷光,她扼住了自己的脖子。
“呃…”
不知是什么念头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,她冷汗直流。
在无边的迷茫中挣扎着,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了。中佐说得没错,战火还在她身上燃烧,她无法从枕戈待旦视死如归的状态中转变回来。这便是战争的代价。
思念与迷茫交织在一起,便是无底的深渊。
“砰!”“啪!”
不加思考地毁坏着桌上的物品,对她的心情而言却只是火上浇油。
拎起桌上的布偶小狗就想往地上砸,毛茸茸的触感却再一次使少女冷静了下来。
原来除了少佐,这世界还对她保留了一丝温暖。
她沉默了。
再次醒来便是清晨,一缕阳光懒懒地照在她脸上。少女从床上爬起,眼底一片青黑浮肿。
大港口城市总是从清晨开始就进入忙碌阶段,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断涌往城市的各个角落。
她微微眯着眼,却在某个不起眼的花坛前怔住。
一株紫罗兰在风中静静地摇曳着。
少女轻声道:“薇尔莉特。”
“爱。”
胸口那枚祖母绿胸针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了柔和的光,像多年前那个爱着她的少佐清澈的眼睛,温暖而隽永。